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河南每年万余吨木炭销往韩国 烧烤蚕食淮河森林

  一场 “削瓜切菜”般的毁林运动,正在淮河源头愈演愈烈。

  河南桐柏,承载着南水北调中线工程水源保障和淮河流域安全的森林,正遭受着多众“产业”的重击:木炭烧制、菌业发展、大树进城、坑木外运、建材加工等,成为大面积毁林背后的动力源(11.84,-0.03,-0.25%)。

  12月初,《每日经济新闻》记者调查发现,藏匿于林区内外的这些作坊项目,其数量之多难以计数。尽管地方政府多次打击,但受暴利诱惑,毁林之举并未收敛。

  去年年末,国务院常务会议指出,由于淮河流域地理气候条件特殊,暴雨洪水十分频繁,河流水系复杂,治理任务依然艰巨繁重。而作为“涵养水源”的森林,正在淮河源头,一棵棵倒下。

  烧制木炭的诱惑

  12月9日,河南桐柏县月河镇,来此赶集的农民,熙来攘往。街道一头,烧制好的木炭,被码在简陋的架子车上,一路接龙,绵延数百米。这些粗细不等的木炭,长约1米,以每捆25根左右,被绑在一起。每辆架子车上,可放置4捆。

  杨大姐将手捅在袖筒里头,微微跺脚。她说由于天冷,来买木炭的人比往日多了许多,从早上八点开始,在3个小时内,她已卖出了3捆木炭。

  而用来烧制木炭的原材,主要为马尾松和湿地松。木炭成货被拉到此处,价格在每斤1.5元。倘若一车按照4捆计算,每车收入在四五百元左右。多位售卖木炭的商贩告诉记者,这条街道上,每天的木炭交易非常红火。

  河南桐柏造林大户李某根据多年的统计表示,一户烧炭家庭,在此每年的木炭交易总量高达1000立方米左右。这些家庭,来自月河镇各村社,每家每户在正常的种地之外,全然将烧制木炭视为收入的重要渠道。

  知情者称,每次只要向林地管护人员交上1000元,就可划出一大片林子用来烧炭。每次烧制需要两天时间,可产500公斤左右木炭。

  据了解,仅月河镇就存在着数百家大大小小的木炭烧制窝点。最终形成的产品,除一部分在当地市场消化,另一部分则被远销韩国。

  12月10日,记者赶往河南省确山县,在该县土门南桥下车,一路往里,在各个山间随时可见袅袅升腾的白烟。被砍掉的栎树大量地堆在地上,旁边烧好的木炭堆上,杂乱地放置着许多纸箱。纸箱上面全为韩文字,上面写着“明亮的白炭”,底下是一串韩国首尔地区的电话。

  据确山县森林公安分局负责人介绍,烧制1公斤木炭需要6公斤木材。由于用麻栎烧制的木炭耐燃,在韩国等地颇为走俏。

  除确山外、在泌阳、驻马店等地,这样的木炭烧制比比皆是。早在2000年,河南省政府就规定禁止烧制木炭,但木炭业在此地却依然蓬勃发展。

  记者注意到,存在着大量炭炉的林场外,树立着一块“薄山林场国家公益林区”,范围包括土门、前岗、元苗、大岭等6个林区,面积为90800亩。该片由国家林业局、财政部于2004年5月批准的公益林,如今渐被这些炭炉所吞噬。

  作为全国最大的木炭供应地,以驻马店为中心,在淮河源头长年活跃着来自日韩的木炭采购商。

  根据知情者的调查,“烧制好的木炭,从河南运至连云港(6.67,-0.02,-0.30%)或天津港(8.77,0.01,0.11%),每天用大约三至五个40尺的集装箱,装满木炭,运往韩国。”而这些产品对外使用的标签是 “机制炭”(即以木质碎料挤压加工成的炭质棒状物,又名人造炭)。

  知情者称,40尺的集装箱至少能装木炭21吨,以此为标准,每年走销到韩国的木炭有3万多吨。

  由于韩国烧烤业发达,对于白炭(木炭的一种)的需求一直有增无减。而白炭主要由硬阔叶材中的栎木等烧制而成,在淮河上游的南阳一带,这种树木大面积生长。

  根据早前的公开数据,我国是木炭生产大国,年产木炭总量高达上千万吨,但也是出口大国,每年远销韩国、日本及东南亚。

  食用菌成森林“克星”

  不仅被用于烧制木炭,栎树还被大量采伐用于培养食用菌。由于遭受过度开发利用,一些地区的栎树急剧减少。

  西峡县和泌阳县都为丹江库区和淮河防护的核心林区之一,可这里却是全球最大的食用菌生产地和集散地。

  公开资料显示,此地年种植香菇在1000万袋以上,原材料需用阔叶木材约40万立方米;黑木耳种植约500万节(段),折合木材约25万立方米。两项年需木材65万立方米左右。

  由于食用菌价格的不断上扬,发展菌业被当地政府视为经济提速的支柱产业。2009年,泌阳县被食用菌协会认定为全国十大食用菌生产基地之一。

  但在年产4000多万袋香菇的背后,是大片森林的消失。《每日经济新闻》记者来到唐河、泌阳、桐柏三县交界处,映入眼帘的泌阳迥异于其他二县——山头光秃一片,连小树都不见踪影。

  大面积毁林的情况,同样出现在桐柏县大河镇桐家河村。爬到该村对面的山坡,曾经郁郁葱葱的林木,不见踪影,草丛中只可见树桩。据知情者的说法,每天由拖拉机从桐柏县运回来一车车的木材,其后在褚湾村的6个木屑加工点粉成木屑,每个点每年可产木屑100吨左右。

  除木炭产业和食用菌产业外,坑道木热销于煤矿,则成为淮河源森林头上高悬的另一把利剑。

  记者了解到,在河南平顶山、登封、新密等地,有规模不等的煤矿数十家,对于坑道木的年需求在百万立方米左右。近十年来,这些煤矿共收购少量合法的和大量盗伐的坑道木高达1000万立方米。桐柏区域生长的坑道木资源业已枯竭。

  通常,坑道木加工工厂以每根5元的价格收购麻栎树段,其后以每根20元的价格卖给煤矿,获利丰厚。

  另一方面,在大树古树 “被进城”之后,山中剩余的林木,一部分被建材公司“觊觎”,桐柏林区分布着上千家中小型木材加工厂。前述造林大户李某在材料中写道,“绝大多数工厂是白天刨杨、桐等人工速生木材,晚上则收购加工天然林,破坏力每年不低于百万立方米。”

  桐柏县林业局王局长告诉记者,截至目前,全县高标准完成生态林营造8.5万亩。但诸多因素让淮河源头的森林,在逐年消减。李某表示,现在的造林速度远远比不上毁林的速度。

  任重道远的林改

  采访当天,袁瑞喜正在准备给林农发放林权证。在他看来,以后有林权证在手,毁坏森林的情况也许会扭转。

  就在上个月,林权改革研讨会在京召开。会议认为,中国林业发展的内生动力不足,当前正面临清晰产权、应对气候变化、可持续发展三大难题。

  事实上,山定权、树定根、人定心的愿景,在其具体实施中并不轻松。驻马店市林业局一位官员表示,林改之后,面临的管理难题就是太过分散。

  对于这样的说法,云南腾冲林业局一位官员略有同感。他带着《每日经济新闻》记者查看林场时表示,林农分到林地之后,一小片一小片地,非常难管理。同时,由于林地的回报周期漫长,可能在十多年以上才能见到效益,因此林农对于自己林地的保护意识并不强烈。还有一些林农,由于资金有限,无法盘活自己的既有林地,于是将其转租给一些造林大户,而究竟能否保护林木,自身无法掌控。

  但这样的改革,在木炭等产业暴利的驱使之下,改变森林被“抄斩”命运,尚缺气力。无论是集体林,还是类似于薄山林场这样的国有林,大面积毁坏林木的情况,普遍存在。

  记者调查发现,地方政府在大树、古树进城,乃至食用菌等产业方面,存在既充当裁判员、又是运动员的角色之嫌。诸如,尽管国家明令禁止大树古树进城,但郑州市惠济区政府却建立了古树苑;泌阳县政府大力发展食用菌产业等。

  河南省林业科学研究院研究员董云岚认为,出现大面积毁林的情况,一方面是受到暴利的驱使;另一方面,地方政府对于食用菌等产业“护着、罩着”,致使毁林情况一直存在。董表示,我国对毁林方面的法律法规比较完善,现在的关键是如何去落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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